在阿克拉过春节

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 2014-05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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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与阿克拉市长合影(左1为援加纳中国医疗队员 我院脊柱外科主任医师瞿东滨
 
从1996年回校读博后,已经15年没有一人独自在外过年了。这次倒好,一个人跑到非洲,在加纳阿克拉市过上了一个春节。其实,与家人在一起,才感觉是过年;孤身在外,只能苦中作乐罢了。
 
(一) 大使馆招待会
1月18日晚,中国驻加纳大使龚建忠在使馆举行春节招待会,驻加纳中资机构、医疗队、华人、华侨、汉语教师、留学生等200多人出席,医疗队全体成员均获邀参加。
招待会在大使官邸旁的草坪举行,属于西式招待会。加纳这个地方喜欢在草坪上举行一些正式活动,上次加纳卫生部的欢迎仪式也是在宾馆的草坪上举行,搭几个帐篷、摆上些椅子就行了,确实省事,学校或者社团的活动均是如此。但是,使馆内这个草坪不大,所以也看不到桌子和椅子,只有几个酒台孤独地站立着。一条“欢度春节”的横幅和几个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提醒着我们,春节要来了。
夜幕降临,满天的蝙蝠在盘旋着,这也是加纳一景,蚊子最猖獗时,正是蝙蝠最快乐的时光。我们也惧怕蚊子,不敢在草坪上久站,就去拿些酒水充饥。原以为果汁,喝一口才知道是汽水;拿一杯国产葡萄酒,没有酒味不说,还有点苦涩,心里嘀咕着不会假酒也到国外来吧;还有孔府家酒,在广州多少年都不喝了,竟然在加纳还看到,神奇!最后端出几瓶五粮液,却用比我们留尿标本还小的一次性杯子盛着,那黑人服务生还很认真地在那里一杯杯分着,不管多少了,总得让酒精先麻醉一下饥饿的胃肠。看来,大使馆也是像海外的华人一样,能节俭就节俭一些了。
(二)买猪肉
来到加纳快一个月了,一直都是买牛肉、鸡肉。大家谈起猪肉,都不禁直咽口水,说还是猪肉比牛肉香,现在都快忘记猪肉味了。真难为这些来自广州的医生了。
阿克拉有几家超市,因为基督教和穆斯林的国度,故仅出售牛、羊、鸡肉。要想吃上猪肉,还得费一番功夫。去经商参赞处时,参赞夫人王老师告诉我们,可以去加纳大学农场买,还让经商处的黑人司机告诉我们具体的车程。我们便打电话到那个农场,询问了猪肉的价格,毛猪每公斤4塞地(16 RMB),觉得不是很贵,便预定1头,次日去取。
1月20日中午,我们把仅有的几个铁盆、铝窝全带上了,然后开车直奔加纳大学农场。回到驻地,我和厨师二人一起忙乎半天,将一块块肉排中骨头剔出来。外科大夫来剔骨头,功夫还行,以后几天大伙儿吃骨架,都在叫唤,怎么骨头上没有什么肉呀。骨头剔完后,再将排骨、筒骨等收集一起,然后把猪肉分成几十份,保鲜袋封装,低温冰箱保存了。这是在加纳,不是在中国,吃猪肉,有那么容易吗?
(三)除夕
阿克拉当地的时间与国内相差8小时。临出发时张贴的那张海报有误,阿克拉市位置应该是5° 33' 0" N / 0° 13' 0" W,也就是位于西半球。格林威治的0°经线通过阿克拉市东面的城市——特马(Tema)。因此,国内欢度除夕之夜时,我们这里是正午。
不管怎样,过年总得包个饺子、喝点小酒。感谢华为公司,为我们送来了面和搅好的肉馅,葛洲坝集团为我们送来2箱苹果,深圳能源月初还送了2瓶瓷瓶二锅头。在加纳的华人很多,那天我们在华人超市整整等了近2小时,才抢到一点香芹、白菜和豇豆,不然那饺子就成了肉包了。
下午近6点(北京时间近午夜),接到2个电话,一个是金大地院长打来的,另一个陈建庭主任打来。熟悉的声音和衷心的祝福,令我十分激动,没差点热泪像长江之水滚滚来。接着大量短信蜂拥而至,来自亲人、老师、同学、战友、同事、脊柱外科界同仁……,看到温馨的字眼,体验真挚的情感,心潮难平,浮想联翩,孤身海外的我更是深刻体会到了这珍贵的温暖。
晚上队员们就在一起欢度在阿克拉的除夕之夜了。现在是旱季,来自撒哈拉沙漠的沙层笼罩着整个阿克拉的上空。除夕之夜,没有月亮,只有和风和蛙鸣。
 
(四)服务华人
来到加纳一个多月,因为行医执照还没办下来,所以没到克里布教学医院上班。但过年这几天,也没闲着。
大年初一晚上10点,队友告诉我,接到国内信息,有个加纳华人受伤,需要我的帮助。我立即联系,知道有一位甘肃来加纳多年的郝姓华人女儿不慎扭伤膝关节,华人父母很着急,因为是女儿高中最后一年,真出点大事,那就影响升大学了。他们请了华人诊所的医生看了一下,那医生说膝关节肿胀严重,不能排除半月板或者侧副韧带断裂,需要到克里布教学医院进行MRI检查,吓着郝姓华人胆战心惊。在当地人中,都害怕听到“去克里布医院看看”,因为克里布医院是加纳和西非最大的医院,不说医疗费用可能较高,至少说明病情较为严重。我安慰他们说,从损伤机制讲,可能不会很严重,明天先到医院检查一下,待我从Ada回来后再看看。
第二天一早6点电话就响了,该郝姓华人一个晚上总放心不下,想马上就开车送女孩过来,请我先帮看一下。7点多我就要出发去Ada,但家人迫切心情要理解,所以我很爽快地答应了,实在来不及,那么我就放弃去Ada。
终于见到了华人女孩,我仔细地询问了受伤的具体过程,检查了关节的功能,告诉其父母,尽管关节肿胀明显,但可以排除骨折、侧副韧带和交叉韧带断裂、半月板损伤,问题不是很严重,仅需要拍张X线片,不需要MRI检查。郝姓华人听后,脸上的愁云一下子消失了,连称谢谢,说如果没有中国医疗队专家在这里,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说实在的,在非洲想请一位教授专家诊治是不太容易的,而且黑人医生根本不容许病人提出什么看法和意见。
下午我们刚疲惫地从Ada回到驻地,郝姓华人又带了女儿过来。我再次检查了女孩,阅片后,仔细向他们解释诊断是什么,就是膝关节扭伤(Knee jerk),关节囊及韧带附丽点有损伤,所以出现肿胀压痛,但不甚严重,不需要进一步检查,治疗就是好好制动,最好去医院打个石膏托固定,药物就不要吃了,休息几天就会明显好转。小女孩开心了,父母也露出笑容。二天后我进行电话随访,说好多了,已经回到学校上课了。昨天又打个电话,特别嘱咐女孩,别活动太多,慢慢开始锻炼。
这是来加纳后诊治的第一个病例,也非急危重或疑难病例。但作为援非中国医疗队员,能够为当地华人、华侨及中资机构服务,也深感十分荣幸。初六那天,我还获邀到阿克拉市市长官邸,为市长先生提供骨科医学咨询,并合影留念,而这也成为我服务的第一个加纳朋友,倍感自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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