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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胜兵品《伤寒》
第261讲：少阴病（309条 · 吴茱萸汤少阴病正名）
虞美人 · 少阴吴茱萸汤
少阴经寒中焦犯，阳明胃寒伴。
心肾阳气借调秘，烦躁欲死手足逆冷利。
胃寒则吐寒去止，病痊阳复始。
少阴寒本阳明标，吴茱萸汤标愈本自消！
大家好，我是张胜兵，现在是晚上的20:27。感谢大家守候在手机或者电脑旁来收听我为大家讲的《伤寒论》，今天我们讲《伤寒论》第309条条文。
好，我们先看条文的原文。
第309条条文：少阴病，吐利，手足逆冷，烦躁欲死者，吴茱萸汤主之。
吴茱萸汤方
吴茱萸(洗) 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(切) 六两 大枣(擘) 十二枚
上四味，以水七升，煮取二升，去滓，温服七合，日三服。
好，那么我们仅从字面意思来解读呢，可以这么理解，得了少阴病，出现了上吐下泻，手足厥冷，病人极度的烦躁，而且难以忍受，这样的情况用吴茱萸汤来治疗。吴茱萸汤方，吴茱萸一升，人参二两，生姜六两，大枣十二枚。上面四味药用水七升，煮取二升，去掉药渣，温服七合，每天三次。
好，那么问题来了，很多名垂青史的大医家，伤寒泰斗都认为这条条文的吴茱萸汤不是真正的少阴病，只能够说是少阴病的类似证。而我张某呢，实不敢苟同。我认为这一条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少阴病，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少阴病的类似证啊。
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吴茱萸汤里面的吴茱萸、人参、生姜、大枣这四味药跟少阴心和少阴肾都扯不上关系，你就认为它不是少阴病，这个方子不能治少阴病，这条条文也不是少阴病，那么你的思维就太狭隘了。如果是这样说的话，那我们上节课所讲的桃花汤，那岂不是也不是少阴病？因为桃花汤里面的赤石脂、干姜和粳米也跟少阴心、少阴肾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。那你承认桃花汤是少阴病，为什么不能承认这里的吴茱萸汤是少阴病呢？
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，仲景在讲少阴病的时候，他是以什么逻辑在讲。我们上节课已经说了，为什么仲景在讲少阴病的条文，讲完附子汤证之后立刻就讲桃花汤证，桃花汤证讲完呢，又要讲吴茱萸汤证，吴茱萸汤证讲完就讲到什么了？讲到了少阴咽痛。那么，根据这个顺序呢，我们不难发现仲景是在描述足少阴肾经受寒之后，从肢体到脏腑的从下至上的顺序。
比方说这个附子汤证，附子汤证304条讲的是心阳虚在肢体的表现，它背寒嘛。305条的附子汤证呢，是肾阳虚在肢体的表现，比如说身体痛，手足寒，骨节痛啊。那么讲完之后呢，仲景就开始从足少阴肾经啊，把外证讲完了再讲内证，也就是说，足少阴肾经从脚直到喉咙部，那么这条经络受寒之后，对人体的肢体受到的影响，以及对内部脏腑的影响所表现出来的临床表现的治疗方案。
所以呀，它才有少阴病，当足少阴肾经从脚走到下焦的时候，那么少阴经寒袭击下焦而出现的下利便脓血证，这就是桃花汤证。那么，下焦讲完之后，就开始讲足少阴肾经经寒袭击中焦，因为这个足少阴肾经的经络，它的走向啊，根据这个走向，那么它的走向是怎么走的，我们上节课已经讲过了。根据《黄帝内经·灵枢·经脉篇》，他说：肾足少阴之脉，起于小趾之下，邪走足心，出于然谷之下，循内踝之后，别入跟中，以上踹内，出腘内廉，上股内后廉，贯脊属肾络膀胱;其直者，从肾上贯肝膈，入肺中，循喉咙，挟舌本；其支者，从肺出络心，注胸中。看到没有，也就是说，这个走向就是从脚一直走到喉咙，其支者呢，还可以络心，注胸中啊。那么说明了什么情况？我们把这条经络在人体上看一下，那么足少阴肾经经寒在经过下焦的时候的桃花汤，然后再往上来，那经过中焦的时候，那么就出现吐逆、手足逆冷、烦躁欲死的吴茱萸汤证。
那么为什么足少阴肾经经过中焦，这个少阴经寒经过中焦会有这些临床表现呢？那是因为少阴经寒在袭击中焦阳明胃的时候，由于它是少阴经的寒气，因此少阴的阳气就必须要调动过来与少阴经的寒邪做斗争。那少阴经的阳气在从哪里来呀？一个是少阴肾阳，一个是少阴心阳，所以心阳和肾阳就要与之斗争。而斗争的场地刚好在哪里呀？在中焦阳明胃。
说白了就是少阴经有寒，当它循经往上走，袭击中焦胃部的时候，那么少阴的阳气，人体调动少阴心和少阴肾的阳气，就会帮助抵抗来自于少阴经的寒气。好，那这样一来，人体的心阳被调走了，肾阳也被调走了，都调走了一部分，调走去哪里呀？调走去中焦阳明胃与袭击中焦阳明胃的少阴经寒进行斗争。
那么少阴心阳被调走去跟少阴经的寒气做斗争的这种情况之下，人体就会表现出什么？心阳不足，因为心阳被调动了，被调走了啊，就跟你这里的军队被调走一样，是吧！那么军队既然外出打仗，那么内部就必定会空虚咯，那心阳不足就会怎么样？心阳被调动，心阳不足，神气不宁，那么就会出现什么？心阳被调走的太多，会出现神气不宁而烦躁欲死。
那么，有的人问了，心阳被调走为什么会烦躁欲死啊？那么烦躁不是热吗？因为有热才会烦躁吗？你怎么心阳被调走阳虚他也会烦躁呢，有没有根据啊？当然有，我们请看《伤寒论》条文第118条。
《伤寒论》条文第118条：火逆，下之，因烧针烦躁者，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。看到没有，这个火逆就是误用了火法啊，然后再用下法，导致损伤中气和阴液，然后又用烧针，心阳受损，神气不宁，则出现烦躁不安。那么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是桂枝甘草汤加龙骨牡蛎。桂枝甘草是在治什么呢？是治心阳不足的嘛。所以我们可以证明，心阳不足是可以导致烦躁不安的。
这就是为什么309条会有烦躁欲死。为什么烦躁欲死啊？因为它少阴经寒，太寒了，寒到能够袭击到阳明胃了，因此啊，它就要调动大量的心阳。因为这个心离胃比较近，心又属少阴，所以他就要调动心阳来制衡少阴经之寒邪，那么调动心阳太多，因此从烦躁不安可以到烦躁欲死，这是病人的自我感受。
而少阴经有寒，除了要调动少阴心阳以外，还有少阴肾阳它也会被调动。那肾阳被调了之后，肾阳不足。肾的阳气肾火就不能暖脾土，这叫火不暖土。火不暖土就会出现什么？下利，就会拉肚子咯。而肾阳被调走之后，那么无以温煦四肢，就会出现什么？手足逆冷咯。
至于为什么会吐，那是因为少阴经寒袭击阳明胃，胃受寒，气机上逆。因为少阴经寒逼迫胃气上逆就会导致什么？吐。那么寒邪导致胃气上逆而吐的我们有没有条文做支撑呢？当然有，请看第243条条文。
第243条条文：食谷欲呕，属阳明也，吴茱萸汤主之，得汤反剧者，属上焦也。这个就是阳明胃寒的吴茱萸汤证，所以阳明胃寒它就可以什么？就呕吐。
那么这样一来，我们是不是很好解读第309条条文，他的临床表现以及他的病因病机都已经清楚了。这个就是少阴经寒自下而上袭击中焦阳明胃，心肾阳气被调动至中焦与其搏斗而出现的一系列临床表现。它的标可能表现在阳明胃寒，而本呢却是在少阴经寒。这个时候，仲景用的是吴茱萸汤。用吴茱萸汤来这一个驱赶侵袭阳明胃的这个寒邪，那么寒邪散，如果这个寒邪被赶走了，则胃气上逆可止，呕吐自消。少阴经寒既然被赶走了，那么少阴心阳就回去了。调动的兵马就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了，不需要再与寒邪做斗争。心阳归位，则烦躁欲死可痊，肾阳也归位呢，则下利手足逆冷可愈。这不就都解决了吗？因此，这个方子吴茱萸汤表面上是在治阳明胃寒，实际上它是驱赶了少阴经寒，使少阴心阳肾阳都归位，这样临床症状全部可解。
这样一来，你还认为吴茱萸汤不是治疗少阴病的吗？这条条文本身就是少阴经寒来袭击阳明胃，他的战场在阳明胃，但是它的本质却在少阴寒，所以309条的少阴吴茱萸汤证绝对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少阴经寒证，就是少阴病，只不过它的治法是从阳明胃寒入手而已，而从本质上讲，它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少阴病，所以从此以后，请大家不要再怀疑这条条文是不是少阴病，它绝对是少阴病，只不过你没有看清它的标本啊，没有看出它的本质而已。
你必须要站在一定的高度去看待这条条文，你才能够知道它就是一个少阴病。因此啊，格局要打开啊，学《伤寒论》一定要高屋建瓴，格局要打开，正所谓：不畏浮云遮望眼，自缘身在最高层。如果说你没有搞清楚，你还在认为这条条文是少阴病的类似证的话，那么。我就只能认为你的高度不够咯，你没有到达最高层，浮云遮住了你的双目，使你看不清吴茱萸汤这条条文的本质。看清楚它的本质，你才能达到不畏浮云遮望眼，自缘身在最高层。
如果说你的思维还没有转变，你的脑袋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条条文是治疗少阴病的？那我再给你打个比方吧，比方说俄乌战争，俄罗斯和乌克兰打仗打了几年，战场主要发生在乌克兰。那么战场主要发生在乌克兰，如果从表面上看，就是乌克兰在被打啊，我们只看到了乌克兰土地被兼并，人民呢背井离乡，但是它的本质是乌克兰吗？不是啊，他的本质是什么？它的本质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和俄罗斯之间的博弈。也就是说，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这个组织想蚕食俄罗斯啊，对俄罗斯不利。于是乎呢，他的爪牙就伸到了俄罗斯的门口乌克兰，怂恿乌克兰加入北约，那俄罗斯就不愿意了呀。这个为什么呢？因为你已经把北约送到了我的门口，正所谓卧榻之侧，岂容他人酣睡？这个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是明白的，所以俄罗斯就反对乌克兰加入北约。于是乎就发生了战争，这个战争就进行在乌克兰。那么我请问，战争在乌克兰，那么它的根本原因在乌克兰吗？不是啊，根本原因是乌克兰受到了美国为首的北约的怂恿啊。
我们再看看我们这个少阴病，我们这个少阴病虽然说它的战场是在阳明胃，可是它的本质在阳明胃吗？它的本质不在阳明胃呀，在于少阴经寒。你说它是不是少阴病嘛，是吧！
所以呀，这个309条的吴茱萸汤证，如果你搞不懂，你就去参照一下俄乌战争，乌克兰为什么会变成战场，它的本质不是因为乌克兰，是因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。所以本质和现象，我们一定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啊，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越强，那么你学习中医学习《伤寒论》的这个能力也就越强。
同理，我们这个战场虽然是在乌克兰，可是乌克兰又穷，武器又少，谁在帮他打到今天呢？当然是美国和北约那些人不停的给他输送武器弹药，甚至帮他培训士兵。如果没有他背后的北约美国的支持，他经得住俄罗斯的打吗？他能扛多久啊，他是打不赢的，知道吗？打了这么久还没有分胜负。根本原因就是他后面有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支持。同理，我们这个少阴病吐逆手足逆冷，烦躁欲死是怎么产生的？
那是因为我们足少阴肾经，它的邪气通过足少阴肾经的经络袭击到胃，战场虽然在阳明胃，可是他派援兵是来自于哪里呀？少阴心和少阴肾呐。少阴心和少阴肾它们在背后得出力呀，于是乎源源不断的派阳气到达阳明胃这个地方，与少阴经寒作斗争。这样才会产生什么烦躁欲死啊，手足逆冷啊，下利啊，这些表现。不然的话，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临床表现呢？
那么这个烦躁欲死，手足逆冷，下利这些症状其实就类似于什么？类似于北约和美国在支持乌克兰打仗，结果呢，把自己本国的经济都搞下滑了。因打仗是要烧钱的呀，你看支持乌克兰打仗的啊，哪家经济不是受到了影响，是不是？所以只有停战，这个经济才能得到恢复。
所以这个309条吴茱萸汤证，只有吴茱萸汤来了，把阳明胃的问题解决了，那么心阳和肾阳归位，那么烦躁欲死，手足逆冷，下利就解决了，那么阳明胃寒的问题解决了，吐也能解决，所有的临床表现随之迎刃而解。这就是完整的309条条文的深层次含义，我教你高屋建瓴，我教你透过现象看本质，这样才能学好。
古往今来，那么多的大医家，伤寒泰斗，居然没有看出到这个本质，实在令我张某人意外呀，真是让我意外。原来古代的大儒，古代的那么多的泰斗级别的人物，他们的格局就没有达到啊。当然，我不是说我自己的格局超过了他们啊，我只是说我的解读如果能够让你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学习好《伤寒论》。那么我就功在当代，利在千秋，那我就不枉来人世走一遭。
当然，309条条文，我们一定要和前面的第296条条文相鉴别。第296条：少阴病，吐逆，躁烦，自利者死。那么我们309条和296条呢，基本上是一样的，唯独两个字啊，它不一样，一个烦躁，一个躁烦啊。那么躁烦是阴盛阳脱，是以燥为主，表现出无意识的肢体燥扰不宁这种状态，它是属于阴盛阳脱的危重证候，是实证。但是烦躁就不一样了。烦躁是以烦为主啦，那么在309条烦躁，即使烦躁欲死的这种感觉，他也只是烦而已，只是心阳暂时不足而已，并没有到死证的地步。
好，我们回过头看一下今天的开篇词，《虞美人·少阴吴茱萸汤》。少阴经寒中焦犯，阳明胃寒伴。少阴经寒犯中焦，那么就会出现阳明胃寒，说明这个少阴经寒很厉害啊。紧接着：心肾阳气借调秘，烦躁欲死手足逆冷利。什么意思呢？就是说少阴经寒犯了中焦阳明胃，由于它是少阴经寒，所以少阴的心和肾它要调动他的阳气来干什么？来帮助这个中焦阳明胃来驱寒，所以它是秘密调动了阳气，由于诸多医家都没有搞明白它们是秘密借调这个阳气，所以我用了这个秘字。用秘呢，是指很多医家看不透，看不清它的本质，我才用的这个秘啊。现在我也讲出来了，已经不是秘密了啊。烦躁欲死手足逆冷利，那么心的阳气被借走了，心阳大虚，那么烦躁欲死，肾阳虚火不暖土则下利，肾阳虚无以温煦四肢，则手足逆冷。所以心肾阳气被借调了之后，烦躁欲死。烦躁欲死，手足逆冷以及下利，都是心肾阳虚，心肾阳气被调走之后出现的临床表现。
紧接着，我们看下阙：胃寒则吐寒去止，病痊阳复始。什么意思呢？就是这个阳明胃寒，就会表现为呕吐，但是这个寒如果被去掉了，那么这个呕吐就会停止。那么至于烦躁欲死啊，手足逆冷和下利呢，是心肾阳气得到了恢复，这个病可以开始痊愈，所以“病痊阳复始”啊，这个阳复是指心肾阳气得到恢复啊。最后一句：少阴寒本阳明标，吴茱萸汤标愈本自消！说白了，就是这个病是少阴寒是它的本病，是它的本质，而表现出来的标却是在阳明胃寒，用吴茱萸汤来治疗阳明胃寒的标，那么这个本呢，自然而然就消了。
好，那么少阴经寒经过了中焦胃之后，再往上面就要到上焦了，少阴经寒经过上焦会出现哪些情况呢？我们且听下回分解之少阴咽痛，猪肤汤、桔梗汤、甘草汤、苦酒汤以及半夏散及汤。
那么，关于吴茱萸汤证的临床案例，我在阳明病中已经讲过很多了，而且在后面的厥阴病当中仍然还有吴茱萸汤证，所以呢，我在这里就不多啰嗦了啊。
那么我们下节课不见不散！各位晚安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