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注:1、以下是历代名家对伤寒论解读观点的出处索引,可以为大家对比阅读提供参考;2、因时代不同作者所引用的伤寒论版本差异,整理遗失等客观原因,部分条文解读或有缺失敬请谅解!
第22条: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成无己《注解伤寒论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、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恶寒者,去芍药方中,加附子汤主之。
脉来数,时一止复来者,名曰促。促为阳盛,则不因下后而脉促者也。此下后脉促,不得为阳盛也。太阳病下之,其脉促不结胸者,此为欲解。此下后脉促而复胸满,则不得为欲解,由下后阳虚,表邪渐入而客于胸中也。与桂枝汤以散客邪,通行阳气,芍药益阴,阳虚者非所宜,故去之。阳气已虚,若更加之微恶寒,则必当温剂以散之,故加附子。
方有执《伤寒论条辨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恶寒者,去芍药方中加附子汤主之。
桂枝去芍药汤方
于桂枝汤方内,去芍药一味,余依桂枝汤法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
于桂枝汤方内去芍药,加附子一枚。
下,去声。去,上声。
凡下而证变者,皆误下也。胸满者,阳邪乘虚入里而上抟于膈也。用桂枝者,散胸满之阳邪也。去芍药者,恶其走阴而酸收也。微恶寒,阳虚也。加附子,回阳也。
喻嘉言《尚论篇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、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恶寒者,去芍药方中加附子汤主之。
误下脉促与上条同,以无下利不止、汗出等证,但见胸满,则阳邪仍盛于阳位,几与结胸同变。然满而不痛,且诸证未具,胸未结也。故取用桂枝之芳甘,以亟散太阳之邪。其去芍药之意,酸收二字不足尽之,以误下故不敢用,恐其复领阳邪下入腹中也。设微见恶寒,则阳虚已著,而非阳邪上盛之比,去芍药方中即当加附子,以回其阳。是虽不言汗出,然由此条之微恶寒,合上条观之,则脉促、胸满、喘而汗出之内,原伏有虚阳欲脱之机,故仲景于此条,特以微恶寒三字发其义。可见阳虚则恶寒矣,又可见汗不出之恶寒,即非阳虚矣。伤寒证中,多有下后魄汗不止,而酿亡阳之变者,必于此等处参合以求神髓,庶几可进于道耳。
张志聪《伤寒论集注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、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恶寒者,去芍药方中,加附子汤主之。汤方明晰故不复赘。
太阳病下之后,则内亡其阴矣。脉促胸满者,太阳之气不得阴气相接而仍在于外也。故宜桂枝汤调和太阳之气于肌腠间,芍药苦泄,恐更亡其阴,故去之。若微寒者,阳气益虚,故加熟附以固补其生阳。曾氏曰:“微寒者,乃脉微而身寒,故加附子。”愚按:上节论太阳之气运行于肤表,此论出入于外内;上节论阳在外为阴之固,此论阴在内为阳之守。
张锡驹《伤寒论直解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汤方明晰不复再列。
【注】上节言太阳汗后亡阳,此节言不但汗可以亡阳,即下亦可以亡阳也。太阳之气,由胸而出入,今下后阳虚,不能出入于外内,以致外内之气不相交接,故脉促而胸满,宜桂枝汤调和太阳之气,使之出入于外内。太阴篇云”设当行大黄芍药者,宜减之”,是芍药味苦气泄,尤非下后所宜,故去之。若脉不促而微,复恶寒者,阳虚已极,更加熟附以补之。
尤在泾《伤寒贯珠集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阳邪被抑,不复浮盛于表,亦未结聚于里,故其胸满。其脉促,促者,数而时一止也。夫促为阳脉,胸中为阳之腑,脉促胸满,则虽误下,而邪气仍在阳分,故以桂、甘、姜、枣甘辛温药,从阳引而去之。去芍药者,恐酸寒气味,足以留胸中之邪,且夺桂枝之性也。若微恶寒者,其人阳不足,必加附子,以助阳气而逐阳邪。设徒与前法,则药不及病,虽病不增剧,亦必无济矣。
桂枝去芍药汤方
于桂枝汤内去芍药。余依前法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
于桂枝汤方内去芍药,加附子一枚,炮去皮,破八片。余依前法。
柯琴《伤寒来苏集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、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恶寒者,去芍药方中加附子汤主之。
促为阳脉,胸满为阳症,然阳盛则促,阳虚亦促;阳盛则胸满,阳虚亦胸满。此下后脉促而不汗出,胸满而不喘,非阳盛也,是寒邪内结,将作结胸之症。桂枝汤阳中有阴,去芍药之酸寒,则阴气流行,而邪自不结,即扶阳之剂矣。若微恶寒,则阴气凝聚,恐姜、桂之力不能散,必加附子之辛热。仲景于桂枝汤一加一减,遂成三法。
吴谦《医宗金鉴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恶寒者,去芍药方中,加附子汤主之。
〔按〕若微恶寒者,当是汗出微恶寒方合。若无”汗出”二字,乃表未解,无取乎加附子也。
〔注〕太阳病,表未解而下之,胸实邪陷,则为胸满,气上冲咽喉不得息,瓜蒂散证也。胸虚邪陷,则为气上冲,桂枝汤证也。今下之后,邪陷胸中,胸满脉促,似乎胸实而无冲喉不得息之证,似乎胸虚又见胸满之证,故不用瓜蒂散以治实,亦不用桂枝汤以治虚,惟用桂枝之甘辛,以和太阳之表;去芍药之酸收,以避胸中之满。若汗出微恶寒,去芍药方中加附子主之者,以防亡阳之变也。
〔按〕上条脉促,喘而汗出不恶寒,下利不止,云属实热。此条脉促胸满,汗出微恶寒,不喘不下利,反属虚寒者何也?上条是里热蒸越之汗,故汗出不恶寒,阳实也,喘而下利,皆为热也。此条乃表阳不固之汗,故汗出微恶寒,阳虚也,即不喘利亦为寒也。要知仲景立法,每在极微处设辨,恐人微处易忽也。今以微恶寒发其义,却不在汗出上辨寒热,而在汗出恶寒、不恶寒上辨寒热;不在脉促上辨寒热,而在脉促之有力、无力辨寒热。于此又可知不惟在胸满上辨虚实,而当在胸满之时满、时不满、常常满而不减上辨虚实矣。
〔集注〕喻昌曰:此条之微恶寒,合上条观之,则脉促、胸满、喘而汗出之内,原伏有虚阳欲脱之机。故仲景于此条,特以”微恶寒”三字发其义。可见阳虚则恶寒矣;又可见汗不出之恶寒,即非阳虚矣。
程应旄曰:有阳盛而见促脉,亦有阳虚而见促脉者,当辨之于有力无力,仍须辨之于外证也。
沈明宗曰:误下扰乱阴阳之气则脉促,邪入胸膈几成结胸,但结满而未痛耳!故以桂枝汤单提胸膈之邪,使从表解。去芍药者,恶其酸收,引邪内入故也。若脉促胸满而微恶寒,乃虚而跼踖,阳气欲脱,又非阳实之比,所以加附子固护真阳也。然伤风下后之恶寒,与未下之恶寒,迥然有别。而汗后之恶寒,与未汗之恶寒亦殊。
桂枝去芍药汤方
于桂枝汤内去芍药,余依前法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
于桂枝汤方内去芍药,加附子一枚,炮去皮,破八片,余依前法。
陈修园《伤寒论浅注》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【注】不但误汗而阳亡于外,设若误下亦致阳衰于内。太阳之气由胸而出入。若太阳病误下之后,阳衰不能出入于外内,以致外内之气不相交接,其脉数中一止,其名为促,气滞于胸而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
盖桂枝汤为太阳神方,调和其气,使出入于外内,又恐芍药之苦寒,以缓其出入之势。若脉不见促而见微,身复恶寒者,为阳虚已极,桂枝去芍药方中加附子汤主之,恐姜桂之力微,必助之附子而后可。
上节言误汗而阳亡于外,此节误下而阳衰于内,其方只一二味出入,主治判然。
按:阳亡于外,宜引其阳以内入,芍药在所必用;阳衰于内,宜振其阳以自立,芍药则大非所宜也。
陈伯坛《读过伤寒论》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太阳病下之为逆,下之后仍逆。盖病发于阳,误下则标阳逆入于胸而不能复出也。其不至失所依据者,膈上赖有阳明少阳之脉在,三者相得不相失,阳气才不陷人膈内耳。独惜三阳有合而无离,就令三阳不受邪,而胸已受邪。差幸结胸证不具者,以无寸浮关沉之脉,脉促而已。下文脉促不结胸者为欲解,桂枝证脉促又曰表未解,是促脉仍介于解不解之间。在太阳作欲解论,在胸次作未解论矣,缘胸满则显有邪在故也。然论内胸满不胜书,胡本证独脉促耶?促为阳脉,数中一止。俨于频动之中,倏然一静。静与动相应,而动与静相隔,是太阴太阳之消息已潜通。无如不能行使其气以冲开胸际之邪,转觉三阳俱动,而太阴反不动者然。看似可行瓜蒂也,本论下后无吐法,况其未经汗解乎?若人又阻碍桂枝之一分子,与桂枝加附尤抵触。苟非减尽桂枝之阖力,加倍其开力,何以辟易太阳之遗病,还出太阳乎?桂枝去芍药汤主之,立法则解之而不复系之,立方则纵之而不复操之也,此变通桂枝之第四法。若微恶寒者,余邪尚未干休也。寒不在外,恶寒之状以微见,恐姜桂之力有所以遗也。桂枝去芍药方中加附子汤主之,更加倍其温力,又变通桂枝之第五法。前方不加芍,本条两去芍,操纵芍药也。三方两加附,一方不加附,操纵附子也。
曹颖甫《伤寒发微》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
下后身寒,则表阳虚,所以知其为表阳虚者,以腠理血热不胜表寒知之也。阴虚故去芍药,此与“脉促胸满”同;阳虚故加熟附子一枚,此与“发汗后漏遂不止”同。学者于此,可以观其通矣。
恽铁樵《伤寒论辑义按》
若微恶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丹波元简云:原本无” 恶” 字, 今据成本、《玉函》补。成本“桂枝去芍药” 作“去芍药方中”。
沈明宗云:若脉促胸满而微恶寒,乃虚而跼蹐,阳气欲脱,又非阳实之比,所以加附子固护阳气也。
丹波元简云:张志聪、张锡驹皆以微恶寒为脉微而恶寒之义,误。张令韶曰:上节言太阳汗后亡阳,此节言不但汗可以亡阳,即下亦可以亡阳也。
喜云:此论太阳误下,胸中阳虚之证治。脉促者,表未尽之证也。葛根黄芩黄连汤条曰:太阳病,桂枝证,医反下之,利遂不止,脉促者,表未解也。促,短促也,与一止复来之促不同。铁樵按:此本钱说,然非是。短促、急促,均非表不解。且钱氏何所根据?仲景既未自言非时一止之促,注家何由知之?余另有说,详葛根汤条下。胸满,病人自觉之证,非医者可抑按以得之也。此误下以损胸中之阳,邪气乘客以为胸满,故去芍药以避胸中之满。然表邪仍在,故用桂枝散表,并亦扶其阳。若更增微恶寒,则阳气大亏,致不能卫外而生外寒矣,乃阳虚之稍甚者,是所以加附子救护其阳也。刘茝庭云:芍药,腹满用之,胸满忌之者,岂以其味酸腻膈欤?《续易简方》云:芍药一味,独不利于失血虚寒之人,反足增剧。古人云“减芍药以避中寒”,诚不诬也。
冉雪峰《冉注伤寒论》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冉雪峰曰:此条(22)与上条(21)在玉函原合作一节,两条意义一气连贯,故各注家亦系两条合注。上条关键,在脉之见促。本条关键,在身之有寒。促不是阳盛,只是阳尚存,亦不是邪旺,只是正未馁。天下岂有下后阳盛之理,岂有阳盛去芍药加附子之理。盖内因下而伤,不免击扰,外有邪而滞,不免阻碍,匍匐以救,欲舒未舒,脉安得不促,一线残阳,几微正气,正在此一促字所寄托。若春回机转,正伸邪退,意或如小柴胡条文,有发热而却,必蒸蒸汗出而解景象。若阳不胜阴,正再式微,必到寒逆寒厥危险关头。前条所以必去芍药,本条所以必加附子,着眼均在此,均是所以固护微阳,伸张正气。若见寒,则防阴气渐凝,最是克星,厥阴篇厥热往复,见热为退,见厥为进,即是此义。若微寒句,寒上无须加恶字,恶寒是表证,虽究到有表恶寒、无表恶寒、无汗恶寒、汗后恶寒的区别,义仍肤浅。如足冷手冷,肢厥肤厥,岂但恶之而已。故身寒可以赅恶寒,而恶寒不足以赅身寒。寒虽微,兆瑞已见,履霜坚冰,由来者渐,辨之早辨,所以必加附子。惟其见寒,故加附子,惟其寒微,故只加附子。各家释此句为阳虚已极,果虚极,则当用四逆、白通、真武、乌头煎之类,一枚附子,何以能济。又释胸满为阳气上实,阳果实,何必去芍药,凡此是愈说愈不能通的。丹波元简据玉函和成本,寒字上补入恶字,已属画蛇添足。陈修园并于微字上加脉字,更属节外生枝。改字训经,乃经生武断气习,不意医家亦复尔尔。沈明宗氏以脉促胸满,与微恶寒混为一谈,前后揉杂,固为不合。而陈氏、丹波氏,以脉微恶寒,与上脉促,彼此划断,更为非是。学者所当细密较量。
胡希恕《胡希恕伤寒论讲座》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这段和21条应该是一段,这个书搁成两段了。成无己版本为一段,他说“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胸满者,桂枝汤去芍药汤主之,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”。它是一段,这个书它搁成两段,分成两段则前后不对头了。而且成无己他给改了,改成“微恶寒”。(改成)“微恶寒”不对,它不是恶寒,假设是微微恶寒的话,那正是表不解嘛,加哪门子附子呀?“微寒”是对的。
这个“微寒”是接着上面这段,就是“脉促胸满”,如果微陷于阴寒证,(则)“微寒”,没有那个“恶”字。(我们现在所用的)这个赵开美本是对的,在《玉函经》是“微寒”,不是“微恶寒”,就是微陷于阴寒证,那要加附子,和桂枝加附子是一样的。桂枝去芍药加附子这个方子的运用很多,后头的“痉湿暍病”风湿相搏里就用这个方子起作用了。桂枝汤证气上冲比较剧甚一些,而胸满脉促,要用桂枝去芍药。这个方证,如果陷于阴寒证的话,要加附子。
任应秋《伤寒论语译》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
桂枝三两,去皮甘草二两,炙生姜三两,切大枣十二枚,擘附子一枚,炮,去皮,破八片
上五味,以水七升,煮取三升,去滓,温服一升。本云,桂枝汤今去芍药加附子,将息如前法。
【校勘】《玉函经》、成无己本:“微”字下有“恶”字。成无己本:无“桂枝”两字;“去芍药”下有“方中”两字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。《玉函经》:“味”字下有“?咀”两字;“本云”作“本方”。成无己本:不载本方,仅于第十卷云:“于桂枝汤方内去芍药,加附子一枚,炮去皮,破八片,余依前法。”
【句释】“微寒”,应补成微恶寒,这是因误下而虚其阳,心脏衰弱,体温低降的缘故。
【串解】这是承接第21条的变证而言。沈明宗云:“若脉促胸满,而微恶寒,乃虚而跼蹐,阳气欲脱,又非阳实之比,所以加附子固护真阳也。”去芍药汤是实证、阳证,去芍药加附子汤是虚证、阴证,所以沈氏说:“乃虚而跼蹐,阳气欲脱,非阳实之比。”
【语译】太阳病,经过误下,由脉促胸满等症,又演变而有恶寒症状时,宜用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强其心脏。
【释方】附子能强壮心脏,温经扶阳,因此本方的适用标准,是桂枝去芍药证而见体温低落,有恶寒症状者。
刘渡舟《伤寒论诠解》
若微恶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:
于桂枝汤方内,去芍药,加附子一枚,炮,去皮,破八片,余依前法。
“若微恶寒者”,指病人有轻度的恶寒,非指脉微而恶寒。这是胸阳不振且又兼阳气不足,为阳虚恶寒之证。故在桂枝去芍药汤温振胸阳的基础上加炮附子,振奋心胸,以补阳气。
在临床上,对胸闷、心悸、咳逆等证,凡属阴寒邪盛,胸阳不振者,用桂枝去芍药汤或再加附子颇有疗效。如冠心病患者,心绞痛夜发较重,多属阳虚阴盛。用本方助阳祛阴,每可取效。但桂枝汤去芍药均辛甘之品,如非阳虚阴盛之证,误用则易劫夺津液,故不可不慎。
倪海厦《伤寒论》
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。若微恶寒者,去芍药方中,加附子汤主之。
张仲景说太阳病就是太阳中风,就是桂枝汤证,发表就好了,如果医生开错了,开成攻下的药,造成病人脉促,胸满者,促脉就是搏动数时一止,就是一下跳得很快,突然没了,脉摸不到,过一下又回来了,胸满,因为攻下的药一下去,身上的血大量往下走,往腹腔走,回流的力量会增强,一回流到心脏的时候,第一个会胸满,就是心脏有胀满的感觉。为什么脉促,因为下去的速度很快。而心脏的血来不及喷,下面的血已经走了,这时候中间有间歇性的停下来,所以脉会跳跳跳很快,突然停一下,遇到这种情形,病人桂枝汤证还在,就把桂枝汤的芍药拿掉,否则静脉流回来的太快了,心脏喷出去的力量不够,所以桂枝去芍药汤,用桂枝加强心脏喷出的力量,拿掉芍药让血回来慢点,整个平缓下来。若微恶寒者,桂枝去芍药方中加附子汤主之,如果病人除了刚刚的现象还有点怕冷,怕冷代表阳虚了,阳就是人身上的活动力,新陈代谢的力量、生命力,这恶寒,是从里面冷出来的,病人身体里面一阵一阵冷,就是心阳虚了,因为攻下,津液伤太多了,这时候加些附子下去、补心阳的药,所以心脏病的药里面绝没有芍药,只要有胸满的症状,张仲景一律去白芍。
桂枝去芍药汤方
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 生姜三两
右四味,以水七升,微火煮取三升,去滓,适寒温,服一升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
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 附子一枚,炮,去皮破八片
右五味,以水七升,微火煮取三升,去滓,适寒温,服一升。若一服恶寒止,停后服。
若一服恶塞止。停后服,吃完一服后,恶寒停了就不用喝了。
脉法:
一、胃:病人的脉摸上去,如何知道病人的胃气,就是消化系统好不好,正常的脉一息四至,代表有胃脉,不管摸到表面或骨边胃脉都是要一息四至,像癌症的病人脉一息九下十下,急数壮热,就是胃气没了,所以第一要有胃脉。
二、神:就是脉弹起来要有力,脉管是中空的,摸下去弹起来要有力量,摸脉的表面上就是摸气,摸脉就像摸水管,要压压看,摸到脉里面就是知道血足不足,如果摸到芤脉,感觉就像摸葱,扁扁的中空的,就是贫血了,所以脉的弹性就是神。
三、根:摸脉的时候,寸脉关脉都没了,尺脉还有一点点,就还有救,病人还不会死。
正常的脉,要常年的一息四至,冬天,如果摸到弦脉,而且是一息六至,肝有问题,弦脉多胃脉少,就是肝有问题,如果摸到毛脉,轻飘飘的轻按才有,重按就找不到了,像羽毛一样,肺有问题了。如果摸到洪脉,很洪大速度很快,或一息二三至,心脏没有力了,心脏有问题的时候,寸关尺的脉会变得很洪,脉形变得很大,但是如果是夏天摸到洪脉,且一息四至就是正常的。如果摸肾脏的脉,它是沉脉,结果春夏秋冬都沉在骨边,如果跳的速度很缓,表示已经没有胃气了,如果一息四至,代表肾脏功能很好。如果一息六七下,肾脏有问题了,肾结石,尿毒…。
张胜兵《张胜兵品<伤寒>》
若微寒者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。
以下解读内容为精简版,详细解读请查看:第19讲:张胜兵品《伤寒》之太阳病(22条条文·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)
第22条条文非常简短,需要认真解读的就只有四个字:“若微寒者”。然而,尽管内容简洁,但这条条文却蕴含了深厚的医学智慧和争议。今天,我打算用一节课的时间来深入讲解这条条文,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有些小题大做,毕竟它只有四个字需要解释。但实际上,这四个字背后隐藏着许多值得探讨的内容。
首先,第22条条文与第21条条文紧密相连,有的版本甚至将这两条合并为一条。但在我们讲解的这个版本中,仍然将它们分开,因为这两条分别对应了两个不同的方剂:桂枝去芍药汤和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。尽管它们关系密切,但各自具有独特的意义。
“若微寒者”这四个字,看似简单,实则争议颇多。在18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,众多伤寒名家对这四个字进行了各种解释。而我在此,也想分享我的理解,并非要与古人争长短,而是希望通过严谨的治学态度和临床实践的佐证,来探讨一个更合乎常理的解释。
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的方药组成包括桂枝、炙甘草、生姜、大枣和附子。其中,“将息如前法”这几个字非常重要,它们暗示了这个方剂仍然保留了桂枝汤的表证。因此,在翻译这条条文时,我们可以理解为:如果误下后出现了胸闷、脉促,并且恶风寒的症状加重,那么可以使用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来治疗。
对于“若微寒”的理解,我认为它指的是比桂枝去芍药汤证更加恶寒一些。这种恶寒的加重,提示我们需要补阳,因此加入了附子。但附子的用量并不大,意在助阳而非大补。这说明患者的表证仍然存在,只是恶寒症状有所加重。
然而,有些古代医家对“若微寒者”的解释与我有所不同。例如,清代著名医家陈修园在《伤寒论浅注》中认为,“若脉不见促而见微,身复恶寒者,为阳虚已极”,并主张用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治疗。但我对这种解释持保留意见。首先,“若微寒者”中的“微”并非指脉微,而是指恶寒症状的轻微加重。其次,“身复恶寒者”这一说法也值得商榷,因为太阳表证本身就有恶寒症状,无需用“复”字强调。更重要的是,陈修园的解释与后文存在矛盾。例如,在174条中,桂枝附子汤的附子用量比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更大,但并未提及阳虚已极的情况。因此,我认为陈修园的解释可能并不准确。
当然,我也尊重其他医家的观点,并认为每种解释都有其合理之处。但在此,我只是想分享我的理解和看法,并希望大家能够通过对比和思考,找到更符合临床实际和仲景本意的解释。
我想强调的是,在学习《伤寒论》时,我们一定要有敢于怀疑和挑战权威的心态。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在碰撞中不断进步,更好地掌握这门古老的医学智慧。同时,我们也要保持谦逊和开放的态度,愿意倾听和接纳不同的声音,共同推动中医事业的发展。
我们来看看这个方子是否存在表证。当然,我们会有其他条文来辅助说明。请参考第34条条文:“太阳病,桂枝证,医反下之,利遂不止,脉促者,表未解也。”这句话非常重要。它清晰地告诉我们,张仲景认为如果桂枝汤证被误用了下法,导致腹泻,那么如果脉象是促脉——这里的促脉并非现代意义上的促脉,而是指脉象急促——就意味着表证仍未解除。
这证明了什么呢?张仲景认为,脉象之所以快,是因为阳气在误下之后更加急于解表,阳气急于外出以帮助卫阳解表,所以脉象变得急促。这种脉象急促,与第21条“太阳病下之后,脉促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”中的描述不谋而合。脉促,即表未解。
张仲景在第38条、21条和22条都有提及脉促胸满的情况,这证明了即使存在里证,如邪气内陷到胸部,表证仍然是未解的。因此,这些条文描述的既有表证又有里证,桂枝去芍药汤能够表里同治。如果在此基础上更加恶寒,就需要加附子,形成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,同样是表里同治。
关于“若微寒者”的解释,我们不能将其解读为“脉微恶寒”。它仅仅表示比桂枝去芍药汤证的临床表现多了一点恶寒,所以加了一点附子,绝非阳虚已极或脉象微弱。与桂枝附子汤相比,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中的附子用量较少,并未提及脉微或阳虚已极。因此,一些医家的过度解读是不准确的。
为了佐证表证仍然存在,我们不仅使用了前文提到的将息法,还引用了第34条的原文。第30条(注意:原文中提到的是第30条,但根据上下文,这里可能是第34条的笔误)也再次证明了存在表证。很多医家认为这里没有表证只有里证,这是不太准确的。否则,条文之间将无法相互衔接,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。
另外,“若微寒者”的解释肯定不能是“脉微恶寒”,只需理解为比桂枝去芍药汤证多了一点恶寒即可,加一点附子即可,绝非阳虚已极或脉象微弱。在第174条的桂枝附子汤证中,我们可以找到佐证,证明“若微寒者”绝非脉微。
市面上的《伤寒论》注解书籍众多。有时候,我会通过某一条文的解释来判断一本书的价值。如果某本书将“若微寒者”解释为陈修园所说的那样,我可能就不会再阅读这本书了,因为这至少表明这本书的作者缺乏自己的观点,而是抄袭他人的。当然,我们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任何一个有名的医家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,我们需要辩证地看待。
陈修园看过很多疑难杂症,也有很多奇效案例。他一边当官一边给人看病,后来索性不当官了,专门看病、教学和写书。但是,由于他是秀才出身,文人气息较重,所以在写书时难免带有一些文人的缺点,比如有些想当然。他在解释某些条文时可能有些想当然,且没有对照前后文。他的学生和徒弟没有一个人指出这个问题,这也反映了封建时期学生对老师的尊重。但明显的错误如果不指出,就显得虚伪了。你可以委婉地提出自己的看法,如果老师不改,那可能是他冥顽不灵;如果他改了,那就证明他是一个治学严谨的大家。
我们不能因为陈修园解释某一条文出现的错误而否定他所有的功劳。我们看病要辨证论治,看人也要辩证地看。陈修园对经方的流传是有贡献的,特别是在清朝那个时期,很多人都不读经典,只学了一些时方就去看病。陈修园看到大家把经典都丢了,就力推经典,讲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》等。所以,在清朝经典被沉沦的时候,陈修园的出现挽救了经典,这是有历史作用的。
回过头来看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,这个方证的主要病机是阳气虚损、胸阳不振、兼有表邪未解。与桂枝去芍药汤相比,它在脉促、胸满、心悸等症状的基础上更兼畏寒,所以加了附子。现代运用方面,我们可以广泛运用于阳气虚损、胸阳不振的病证,如肺心病的心悸、冠心病的胸满胸痛、风心病的心悸气短以及身体虚弱性感冒等。另外,妇人产后多汗也可以用它来辨证加减。
关于这个方子,我想到了一个病案。我一个国外的徒弟接诊了一个老年人感冒,通过对比发现是桂枝汤证,但用了桂枝汤后反而胸满。我一想就明白了,这个老年人可能有肺心病之类的基础病,而且平时怕冷。这就是因为老年人本身体弱,有基础病,再加上阳虚有寒,所以即便是感染了桂枝汤证,也不能用桂枝汤原方。我们必须兼顾他的基础体质,所以对于一个本身就有肺心病、阳气不足的人,我们用桂枝汤的时候要去芍药加附子。去芍药是因为他有基础病、胸阳不振;加附子是因为他有阳虚。果不其然,去掉芍药加了附子之后,病情立马就好转了。
有时候啊,中医学得好,在外人看来就像算命的一样。你甚至能知道病人是什么情况。这就是因为你对医理的了解。所以希望大家跟我一起好好学中医、好好学《伤寒论》,等有一天你也可以被别人称赞为“算命算得准”,那就证明你学得很好了。当然啦,我们中医要么被一些不懂的人称为“算命的”,要么就被称为“念经的”。为什么会被称为“念经的”呢?因为好多中医背过《伤寒论》啊,背过一些条文,看病的时候就会背诵出来。但其实他们并不是在念经,而是在运用自己所学来帮助病人。所以当你学得好的时候,别人认为你是“念经的”或者“算命的”,而且还念得好、算得准的时候,你的中医就算学到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