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月前曾接诊一位81岁的肺癌奶奶，诊治48天最终还是不幸离世，回顾这四十几天的治疗，有收获有遗憾，对生命和医道也有了些新的感悟。‍‍‍‍

      患者81岁老年女性，因“气喘、胸闷、咳嗽咳痰3周，加重3天”于2023年07月31日入住肺病科，既往食道恶性肿瘤术后病史、高血压病史；症见精神疲倦，喘息气促，夜间、活动后加重，胸闷，乏力，咳嗽咳痰，纳差；胸部CT提示多发转移。






    入住肺病科后08-03完善胸腔镜+胸膜活检术，留置引流管每日引流大量浑浊红色或黄色胸腔积液，免疫组化结果提示肺腺癌，考虑肺部恶性肿瘤、恶性胸腔积液，建议进一步评估是否存在多发转移占位，完善基因检测评估是否存在靶向/免疫治疗机会，患者家属暂拒，考虑姑息治疗。






08-10转入我科，症见神疲，喘息气促，夜间、活动后加重，胸闷乏力，两侧胁肋部闷痛，咳嗽咳痰，基本同前。西医治疗以止咳化痰、营养支持、纠正电解质、氧疗为主，留置胸腔引流管。中医方面，舌暗红、舌下络脉粗张，苔中后段黄腻，脉关聚数。中药予小柴胡汤合竹叶石膏汤为底，加减攻癌散结之品，针刺以调气机。






经过半个月的治疗，患者精神较前好转，胸闷稍好转，无明显两侧胁肋部闷痛及咳嗽咳痰，无明显胸腔引流液予拔出引流管，舌脉、纳眠、二便均较前好转，但仍喘息气促不适，告知患者应徐徐图之，但其反复要求请指定的退休老主任医师会诊治疗，无奈配合。08-26周六老中医会诊后方中给予麻黄汤合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加减，周日患者第一次服药后大汗淋漓、浸湿床单，下午再次服药再次大汗出，浸湿衣物。周一查房上述症状较前明显加重，11：30突发气喘气促，端坐呼吸，血氧降低至70%，血压210/150，心率150+，急请ICU、肺病科、心血管科会诊抢救治疗，指导扩冠、强心、抗炎平喘、降压、利尿、抗感染、胸腔穿刺引流一系列治疗后，生命体征平稳，抢救成功。






关于这次抢救，有的医师认为是急性左心衰发作、有的医师认为是胸腔积液压迫、有的考虑是肺部感染加重所致，而我始终认为，罪在麻黄、芥子，患者10余年前即有食道恶性肿瘤病史，手术切除了部分食道及胃，长期营养状态差，正气极虚，麻黄芥子解表后大汗出，肺气难存。这次抢救之后虽然患者没有发热，但考虑炎症指标的升高，遵从指示用了抗感染药物，患者出现了上吐下泻，甚至有完谷不化之象，脉也见结象。中药只能保胃气、救肾气，见效一般，难以调治，09-09复查胸片较前再次加重。






我开始尝试用道医治疗，用神炁去疏通气脉、法水滋养脏腑。每每施治时患者自感双下肺胀缩疏通感明显，左肺为甚；双侧肺经循行部位有白光环绕；口中甘甜。






一周后虽仍是端坐呼吸，余症状均较前缓解，精神头不错，甚至跟家人聊了一下午天都不觉得累，说自己状态好！09-18复查胸片竟然还看到肺实质的改善。惊喜的跟大家分享这份喜悦，却没认识到法不可言，病情再次变化。






营养科建议口服肠内营养剂补充能量，19号患者服用后因甘腻阻碍脾胃，痰液明显增多，喘促加重，意识不清，肺性脑病急用针刺促醒。21号再次出现喘促，血氧降低，最低至42%，瞳孔反射减弱，双眼无神，有上级考虑心衰指示利尿，不予执行，因为患者四肢冰凉、冷汗淋漓脉虚数是为亡阳，急泵入参附注射液回阳救逆，抢救成功。






中药予破格救心汤加减浓煎，方中除附子外均为原量，浓煎50ml，这里要说一下很难想象60g干姜的煎剂仅有一点点姜味，又能有多少药性呢，医院环境下医药分家是每个中医的悲哀。  






      通过参附注射液及破格救心汤的治疗，患者肤温变暖，眼睛变得有神，但还总是感觉他的魂魄正在抽离出身体，每每用神意把魂魄压回黄庭之中，也不能阻止其外散的趋势。终于27号下午看到了生命的流逝，我观察到在心跳已经停止，呼吸非常微弱的终末，突然出了三大口气，三魂正式消散了，人才完全平息。       

      回顾整个诊疗，我一直在想当时没有发散如何；早点用道医的方法并且缄口不言会如何；代煎药物效果足效如何；可惜生命没有那么多的如果，只有不断增进智慧，损去杂念，惟善为宝，自治为先。惟事事内观，时时返照，过则改之，善则加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