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健忘级
从朋友同事,到演员名人,脸盲者都显得非常健忘。
一次,我和包师弟、邦哥、关同学约好了去桂林路一带吃饭,忘了因为什么中间要分开一段,在约好的饭店会合。我到达时,发现门内站了一位女士正要出来,就往旁边一侧身,意思是"您先请"。待她打开门以后,显然在迎接我进去。
"原来是迎宾员,不是顾客。"我心想。结果迎宾员说,"老师,包师兄说咱们不在这里吃,换个地方,我就在这儿等着拦住你。"关同学的声音!吃饭的时候,关同学说,"老师,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啊,你居然认不出来我?"
还有一次软件工程课结束,我急急忙忙去赶班车。一位女同学从后面追上来说,"老师……"我回头,正准备说,"你有啥问题?",说完"你"字,我突然回忆起这个声音,估计表情变化比较大,她说,"又没认出来?"好吧,我只好承认。
我离开的时候她正跟师弟师妹们吐槽,听到半句,"谁让我长了张大众脸。"
失忆级
想象一下,如果亲戚或伴侣与你形同陌路,是不是很让人抓狂?
脸盲一旦发作起来,再亲密的人也能瞬间失忆,变得“六亲不认”。
前几天我放学回家路上,骑着自行车看见10米开外一个陌生同学迎面走来,他热情似火地地向我招手,我用捉摸不定的眼神看了他几眼,然后把他撞倒了,停下车以后我扶起他,略带抱歉地说,同学你没事吧?等他说没事以后,我扶起自行车就骑走了……回家吃饭的时候,我哥哥跟我提起这件事,我才知道那个同学就是他。
脸盲者对于彼此的共同回忆,总是表现得后知后觉。
大学时,我坐在湖边背军事理论,鬼使神差地向一个也在背军事理论的陌生女生献花。那个女生居然就接受了。我记得,从家到长春的火车上,我们曾经遇到过,我以师兄的身份白话了一路,把物理系的课程和师兄 全八卦一遍。然后她按常理就认识了我,而且对我很熟悉。
然而,当我第一次跟她回顾起这件事的时候,她说,火车上根本不是我们最初相识,她在那个时候能听我白话一路,是因为早就认识我。她入学时,是我接的行李,送到宿舍,我还问她和送她来校的姐姐,"你俩谁入学?"我对此毫无印象。
无我级
顾名思义,最严重的脸盲,就是连自己都连也无法辨认,甚至照镜子都会感到陌生。
一位脸盲者陪母亲一起翻看一些家里的老照片,母亲在说照片上的某个人,她居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,甚至还问母亲这个人是谁。
天生的脸盲者,往往很自然地认为,世界上的人脸全是一枚枚鸡蛋,没有差别。如果别人不提醒,他们会觉得世界本身就是这个样子。
一位脸盲者诉说,长大后,他才渐渐对电影电视里的情节不再感到惊讶,人们真的能根据脸指认出凶手。他感叹,居然有这种操作,仅凭脸就能认出那是谁来。他开始相信,佐罗真的必须戴上面具,否则人们会认出他来。
脸盲者的记忆里,一幕幕情节好似断线的珠子,必须精密推理才能把它们串在一起。许多脸盲者自嘲,自己的认脸能力还比不上人工智能。
脸盲会降低社交质量,对信任关系的建立造成负面影响。不过,脸盲者不必过于焦虑。目前,相关心理知觉训练能够改善脸盲,当然,这需要专业人士分析病因后对症施治。